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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太】他曾拥有最好的太宰治

cp:文豪野犬 森鸥外X太宰治 内含隐向中太和黑时三人组

我写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疯了)

原著向,连肉渣都没有的清水扯淡(?)文,可以当做新年贺文(。)

1 极度ooc 极度ooc 极度ooc!!!含有严重过去捏造和作者倾尽灵魂之力写的软的没有边的幼宰!

2 时间线bug多,时间线bug多,时间线bug多!如发现请当做彩蛋处理(?

3 文笔烂,文笔是真的烂!鸡血上头的爽文,且含有大量的个人主观臆测!适应不了请迅速离开,真的!

以上。

他曾见过最好的太宰治。

森鸥外当初还勉强算是一表人才,加入黑手党后也做了不少交易,在用爱丽丝一一刺穿了那些说他沉迷情事的人的头颅后,他顺利的坐牢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

之后他遇见了太宰治。太宰当初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顶着乱糟糟的卷发有点拘谨地站在一边,拿眼睛偷偷看他,又在眼神对上后快速移开。森鸥外上下打量着他,这个孩子身体瘦弱,眼睛干净清澈得不像个该留在这里的人。

当时的首领扶着小男孩的肩,把他交给森鸥外。小男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向森鸥外伸出了手,似乎在讨要一个拥抱。森鸥外顺势搂住了他——毕竟当面拂了首领面子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低下头,闻到了廉价洗发水的气味。

首领知道这个快功高盖主的成员有些不能说的小癖好,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他亲自挑选了个孩子,当做一次任务的额外嘉奖。

森鸥外开始也没特别在意。首领走后他就把这小男孩强行拽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小房间里。他承认这小男孩长得确实好看,皮肤白皙而柔软,桃花眼也带着与生俱来的媚气。但这又如何,他森鸥外是变态,但也不喜欢被人操控,更不喜欢这种强行塞来的礼物。

他放出了爱丽丝。金发少女在风中翩翩起舞,华丽的露面了。她用那双好看的大眼睛不屑地打量着太宰。

“爱丽丝,和他玩玩。”森鸥外随意地一挥手。

太宰一开始被小小地惊吓了一下,听见这话之后立刻露出了一个有点柔软和感激的笑容。很明显,他并没有听出森鸥外的弦外之音。他走了过去,试图去握住爱丽丝的手。

“你好,我是太宰治……”

带着羞涩和柔软口音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爱丽丝就带着惊愕的表情在空中化为了虚无,她手里变出的刀甚至还没来得及抵住男孩的脖颈。男孩惊叫一声,颤抖着摔倒在地毯上,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森鸥外,像只无措的小鹿。

森鸥外惊得掉了手里的杯子,红酒从破碎的玻璃渣里飞溅出去。他试图再召唤爱丽丝,但暂时没了效果,不过却能感受到爱丽丝没有彻底消失。

他看向小男孩。在太宰脸上,茫然和以为自己杀了人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两滴眼泪从眼睛里掉下,砸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森,森先生……”

他颤抖着说,原本精致的五官因为惊吓而扭曲在了一起。

森鸥外差点笑出声来。他扶上对方的肩膀,感受到了对方下意识的闪躲。

“没事,”他努力放柔了声调,“没事,爱丽丝没事。你做的很好。”

岂止很好。要不是怕吓到了这个年幼的孩子,他几乎要狰狞地狂笑起来了。

能将异能无效化的孩子。

好得很,首领居然亲手把这么个利器送到了他的手上。

接着他开始教太宰如何使用异能,不,准确来讲,是教太宰如何在黑手党里生存下去。

森鸥外也不是什么好老师,他的教育就是单纯的填鸭式灌输,并且还为此自豪。好在太宰也有天赋,跟着森鸥外学了两天就已经可以像模像样地玩枪了。小男孩被迫套上了大一码的西装(那时候他还挺喜欢这套衣服的,觉得非常帅气,似乎穿上就能和森鸥外靠近一点),拉着脸举起枪的样子还有那么点吓人。森鸥外敢说,这小男孩天生适合黑手党。

但只要他一笑,这种气场就荡然无存了。

那种软绵绵的和善的,甚至带点本人没有发觉的谄媚的笑容,好像下一秒就会给你一个讨好等等拥抱似的。

不,这一点都不黑手党。

但小男孩始终学不会强硬的笑。哪怕他已经学会了开枪,已经在森鸥外的指导下杀了第一个人,已经带领部下出过了第一个任务,他依然学不会强硬的笑。同样的,他的眼睛里也总留有天真绚烂的光,在反复强调他还不是这边的人。

森鸥外曾经觉得他并没有必要那么早教育太宰战略的必要。直到第五次任务。

太宰被自己的手下出卖,被锁在了废弃仓库里。在炸弹爆破的前一个小时,森鸥外才匆匆赶到,接回了他的小男孩。

小男孩到底还是年轻,他才十岁出头,勉强掌握了格斗技巧却还搞不懂人心。他依然是那天被推入森鸥外怀里的那个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对于命运只会被动接受,甚至学不会找到一个最能保护自己的姿势。

回到组织后森鸥外叫太宰去洗澡。灰扑扑的少年照办了。他有点沮丧地垂着头,好在这次他没掉眼泪。

也许是时候教育他谋略了,森鸥外盯着他的背影拨通了电话,刚让手下把那个背叛了组织的人投给恶犬,却突然停下了。

他看到太宰躲在墙后,他只露出了一点头发,但显而易见地在偷听。

偷听一个叛徒的未来。

于是森鸥外改变了注意。他让手下的人先不要动手。

他把太宰带到了现场。在那个人哭吼着爬过来时森鸥外用鞋尖碾断了他的手指,那个人最后痛哭流涕地诅咒着少年,最后被恶犬撕成了碎片。森鸥外看了眼旁边的太宰,少年露出了针对那人的厌恶表情,却没有特别害怕和反胃。

也许是他想错了,在黑手党里有太多比异能更重要的东西,而只是作为异能者的话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小男孩只是一个辅佐他的工具,但这样他很可能夭折。他更应该成为自己的助手——尤其是他有这个天赋。

森鸥外决定提早教育太宰谋略,在小男孩因为对他人愚蠢的信任死掉之前。

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看起来干净单纯的小男孩在计划方面天赋异禀。他迅速向着心脏手也脏的森鸥外靠拢。

但事情也一点一点地出了偏差。

太宰变得沉默起来。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可怕,而身边一个个看似可靠的人可以在下一刻为了自身的性命或者是一点鸡毛蒜皮的琐事毫不犹豫的出卖身边的人。一点点的,他开始学着不再对身边除了森鸥外之外的人产生绝对信任。他开始学会相信别人时始终留一线,而事实一次又一次证明了这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他在森鸥外的安排下开始学习拷问技巧,并成为了拷问部门的王牌角色。他在敌对势力的名声大噪,在自己的地盘也留下了不少嫉恨的种子。他学会了欺瞒和虐杀。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但能致命的却没有一处。

综上所述,太宰一步步成为了森鸥外的得意手下。

以及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真正相信森鸥外的人。至少曾经是。

那是一场规模巨大的战争,并且牵扯到了不少的平民。当时也就十三四岁的太宰被派遣去执行他的任务,顺便清除了他身边最后一个亲信。

那天太宰回来的时候衣服被血浸透沉重如铁,有他自己的,但大部分都是别人的。他一步一踉跄地走向森鸥外,留下一串儿粘稠的暗红脚印,手里还提着把子弹射尽的九轮手枪,有那么一刻森鸥外几乎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把枪口顶到自己脑袋上了。

也许太宰想过这么做但在权衡过利益后放弃了,也许他没有,森鸥外难得看不透他的想法,只能看见他的眼角一寸寸红肿起来,但却没有一滴泪水在眼底打转。

然后太宰开口了,像是哭泣过的沙哑的声音在喉咙间上下滚动。他哽咽着,却好像临时忘词的杂技演员一样尴尬而无助地不知如何开口。

他沉默了好久,森鸥外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待他先开口。

森鸥外知道少年的想法。

他知晓世界是污浊的,人性是扭曲的,但他现在才后知后觉,自己才是那个最污浊最扭曲的那个人。他用天真的笑容带来死亡和超越死亡的痛苦,对于那些他手上的亡魂而言,他是超越了死神的杀戮机器。

而他又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啊。不管怎么隐瞒自己,他都能在一瞬间清楚的明白,促使这一切的就是他所唯一信赖的森鸥外。

并且,他将永远无法变成一个干净的人。他从一开始就丧失了为人的资格,注定只能背负着他的罪孽生活下去。

多么不幸又可笑。

“你一直都在欺骗我吗。”

少年最后这样问道。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像是握着最后一根稻草。

森鸥外歪着头看向少年。这不应该啊太宰君,你不应该发出这种幼稚的提问,答案是什么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吗。但他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嘲讽。

“是的。”他仅仅是这样下达了最后判决,并满意地看到了少年眼里的光一寸寸分崩离析。

黑手党像头恶犬,你想和它和平相处,就必须先给它咬下两块肉来。

这天两人再没说过话,直到第二天森鸥外强行破开太宰的房门,才看到少年跪在浴缸边。鲜血从他的手腕里泼洒而出,顺着溢出的水一寸寸爬上地板。少年潮湿而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苍白的脸上带着柔软而平静的微笑。白色的房间安静而平和,只有水从管子里发出咕噜噜的细小声音。

森鸥外下意识地停下了步子。

这是太宰治第一次自杀,也差点成为他最后一次自杀。

太宰曾经和森鸥外和平共处过,但也就只有一小段时间。

那时候他还年幼,有一段(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小哭包时期。他先在孤儿院里熬过了几个冬天,之后再被黑手党首领挑走。

那个人带着手下在孤儿院里转了一圈,踢开了绕着他的孩子们,最后看上了独自坐在角落里看书的太宰。

太宰正在埋头看书,一只强硬的手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从书里抬起头,正对刺眼的阳光。院长从未如此狼狈过,他搓着手,全身抖得像个筛子一样,带着满脸汗点头哈腰。在他旁边,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把枪顶在他的腰上。而那个抓住太宰头发的男人侧着头打量着他。太宰没有挣扎,他顺从地看回去。

那个男人戴着黑帽子,眼睛藏在阴影下。

过了一会儿,对方松开了他的头发。男人站起身,对院长说,就他吧。

好好好,院长哆哆嗦嗦地说,从头到尾就没有考虑过太宰的想法。他朝太宰招手——若不是有人盯着他早就粗暴的把他拉过来了。小男孩从草丛中缓慢地站起身来,慢吞吞的走到院长身边。对方肥厚的手掌压在了他的肩膀上,那里被孩子们恶作剧导致的伤口还并未痊愈。他暗地里深呼吸一口,控制住了即将脱口的痛呼。

男人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

太宰勉强跟着对方的脚步向前。男人速度快的像要把他甩下,他只能揣着满心疑惑跟上。

当他们走出一定范围后,男人像是终于想起来这个孩子的存在,停了下来。

“你喜欢那个地方吗?”

“……谈不上喜欢。”

“那么,如果把这里给毁灭了的话,你会难过吗。”

男人如同闲聊一般,轻描淡写地扯出一句。

“……”

男孩晃了晃脑袋。

“照先生的喜好。”这话听起来有些不真切,但也许是对方说话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让他也这样轻飘飘地回复了。

话虽如此,他也没有什么改变的机会。

太宰一直都是一个人。从幼时开始,他就习惯性地远离人群,也因此受到了一些排挤。因为敏感又温和的性格,他也很少会和别的同龄孩子有什么争执,哪怕被大孩子欺负了也只是下意识地保护住自己。

但是他又很聪明。过早领会了同龄人恶意之后,他就不再为此触动情绪了。比起发怒或者痛哭,还是学习如何包扎更加方便。

不过尽管如此,他到那个时候也还只是一个稍微有点不普通的小男孩而已,也许他的血是属于黑手党的黑色,但那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过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直到太宰第一次让爱丽丝消失时,他扑通摔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手指却还死死掐着森鸥外的裤脚,就好像害怕被抛弃一样。

那时候他还一无所有,因此不惧丢失任何东西,拥有了一点东西就感激涕零。

所以,在森鸥外向他抛来橄榄枝时,他立刻抓住了它。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就好像什么美国老电影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的小孩在老大叔(森先生听到的话估计会生气)的指导下,一点点成长的故事。他逐渐获得了很多东西,于是对于给予他这一切的导师赋予了绝对充分的信赖——也有可能是对于那么小的孩子而言,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是无法坚持下去的。

不过很可惜,直到这个故事的结尾,小孩依然是那个爱哭的小孩子而已。

直到最后太宰依然一无所有,却开始畏手畏脚起来,害怕破坏了什么不存在的幸福。

第一次自杀结束之后森鸥外在昏迷的太宰身边看护——与其说等待他醒来倒不如说是害怕他再次自我了断,但也许也有其他的原因。

虽然他也知道,太宰最不想看到的人也是他。

太宰靠在床头,眼睛半睁着,在目光接触到森鸥外的一瞬间便仓皇移开。

森鸥外倒也不介意。他从外衣口袋里挑出一张报纸,慢条斯理地展开放在太宰面前。

“……这是什么。”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想说话了呢。”森鸥外微笑着盯着太宰,手指点了一下角落里的文章。

“……”

“读出来。”

“……近日,横滨一孤儿院遭遇火灾,具体原因还不清楚。火势剧烈,全孤儿院内十位成年人和三十七位孩童……无人生还。”

这是一张几年前的报纸。在这张小纸片的边缘,一篇小报道用及其简练的文字在上面叙述了横滨某所孤儿院的火灾,甚至连图片都没有。太宰在读到无人生还几个字时明显的愣了一下,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森鸥外面前露出了破绽。他不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森鸥外。在这位成年人眼里,这个小举动就像是在逞强一样。

“这全都是太宰君的错哦。”

其实并不是。

“因为那个时候太宰君不是告诉首领了吗,孤儿院的存亡是无所谓的。”

日益糊涂的首领一直怀疑这家黑手党旗下的孤儿院院长和敌对组织有勾结,早已打算把那个地方给摧毁了。再说,这么小一个孩童的想法,肯定不可能推动首领做这种事。

“孤儿院也真是可怜,这样一桩惨案,媒体们因为害怕黑手党的干预,只能在这么点地方刊登出来,花费我好长时间来找。”

这是对太宰君的惩罚,仅此而已。

“……”

太宰一语未发。他的眼睛并没有像森鸥外想象的那样湿润起来。

哎呀呀,这真不对,看来这孩子在我心中还没有长大呢,森鸥外轻轻摇了摇头。

“太宰君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男孩脸色铁青。他在被单下用力地掐住自己的手腕,咳嗽一声,点点头。

“我想听太宰君亲口说出来呢。”

“……您是想说,我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对吗。”

“Bingo,不愧是我的学生呢,真是聪明。”森鸥外拍拍手,脸上带着不变的笑容,“但是很可惜,有一点说错了。”

“太宰君并不是没有容身之处。”

“我永远都可以被太宰君所信任哦。”

“而黑手党,就是太宰君最后的容身之处了呢。太宰君也应该明白的吧。”

“毕竟太宰君血液的黑色,可是让我都要惧怕的呢。”

之后两人什么也没说,直到森鸥外主动离开病房。

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过去并被人为的篡改了人生的太宰有没有躲在房间角落里恸哭呢,森鸥外并不知道。

但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在太宰的脸上看到过那种柔和的微笑。

“啊呀,原来我以前还会这么笑的吗。完全没有记忆了,真了不起。”

太宰翻着相册,发出了无意义的感慨。森鸥外在一边擦拭着手术刀。

“能在黑手党保持这样的笑容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太宰君。”森鸥外把小刀放入口袋里,拉扯了两下自己的白色手套——这是外科医生动手术时用的东西,现在却要作为杀人的一部分。

“看的出来。”太宰冷哼一句。他拿着黑色记号笔,在这张照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糊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为止。“愚蠢。”

“但挺好看的。”森鸥外瞥了眼相簿,露出了怀念起什么的表情——虽然假的一塌糊涂,“好了太宰君,该出发了。你不想和首领阁下见最后一面吗?”

“这种从肌肉处坏死掉的笑容到底哪里好看了啊。”太宰冷嘲热讽一句,把相册摔在地上。几张同样被涂黑的照片从里面飘出来,安静地落在地上。他提上符合身线的黑西装外套,皱着眉披在身上。

在大多数情况下,太宰都不愿意穿着这件衣服,但在处理黑手党任务的时候却从未见他穿着别的外套,用他自己的话来讲,“黑手党就该有黑手党的样子”。

但是同样的,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对于自己黑手党干部身份的憎恶。他如同要把所有昏暗的血腥的记忆全部都封存在这件外套上一样,在平时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它一眼。

但这样逃避自身罪孽是毫无作用的哦太宰君,森鸥外曾不止一次看着少年的报告书出神,太宰这样的心态里必然有他的一份功劳吧,但比起接近愚蠢的懦弱,这样反而更能保护太宰,也更有利于他们双方的处境。

“……走吧。”

“是啊,走吧。”森鸥外看向前方,带着势在必得的野心。

“他已经,不适合当黑手党了。”

太宰站在门边,看着森鸥外和首领进行最后的谈话。很明显,谈话并不顺利。他看见森鸥外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恼火和兴奋,不动声色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小刀,在首领的喉咙上轻巧地划上一刀——足够了,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脖子里迸射出来,从呼吸罩里传来的不加掩饰的痛呼宣告了对方的死期。

森鸥外转过身来,他脸上少有地没有笑容,只有完成了一桩大事之后的如负重释,以及对未来的种种算计与担忧。

“……首领,因病重不幸离世,留下了让我担任下任黑手党首领的遗言。”

“你就是证人,知道了吗?”

太宰看着他,说出了两人早已安排好的台词。

“我明白。”

“很好。”

森鸥外深呼吸一口,露出了平常的假笑。

“那么,去和首领告个别吧。”

这种无聊且随心的指令不听也没有关系,但太宰还是走到床边。他低下头,嗅到了让人窒息的血腥味。

太宰闭上眼睛。自己的心跳声没有任何变化。

十年前他被扯着头发从自己的小天地里脱离,强行进入黑手党,跌跌撞撞地满身泥泞。

十年后他看着旧首领被森先生杀死在床上,自己的心情却能不起一丝波澜。

一个时代悄然结束,而他也会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他现在已经被归入了森鸥外的阵营。

这是比较久之前的事了。

太宰半蹲在男人面前,直到昨天,这个人依然是他的手下之一。

“真是奇怪,我并没有查到你的账号上有什么不合理的大金额收入,你的家人也在几年前因为意外而死去了,”太宰点着手指,眼睛里流露出不解——这是他的真实情感,“作为我的亲信待遇也还不错吧,为什么要叛逃呢?”

男人倒在他的脚边,他的身上早已遍布伤痕,少年施加了各种各样的小技巧在他身上,折磨他的同时又留了口气——这正是太宰所擅长的事情。

“……因为你。”

“诶?”

“……你太……可怕了。是啊,呆在恶魔身边办事确实不会有什么过大的危险,但最终却会被这不见底的黑暗……所吞没。我恐惧着这一点啊!”

“你在说什么?”

“……哈哈,连你自身……都没有察觉到吗……”

“什么?”

“你啊……根本,就不是人……是恶魔啊……在战争里,连这样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明明和我女儿差不多年龄……”

太宰盯着他,确认对方不再想说什么之后他站起身来,用枪对准对方的头颅。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有的哦。咳咳,上司啊……你……”

“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人类啊!你一定会不停的失去,不停的后悔,然后最后,最后才知道自……”

太宰没有听完男人歇斯底里的喊叫,他扣下了扳机。

首领的去世并没有带来多大的骚动。

因为旧首领的原因,黑手党人心惶惶,损失惨重。已经有不少人在暗中反对首领了,再加上森鸥外本人有真正的才干,且有太宰的辅佐,支持他上任的人并不少。

真正需要提防的还是那些最早加入的元老级干部,若是知道首领是被杀的话,那些迂腐的老东西绝不会让森鸥外轻易坐上宝座,这也是为什么森鸥外让太宰治来作证的原因。

当然,也有把太宰强行捆绑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森鸥外愈加清楚自己的徒弟到底有几分才干,若是他和他人勾结来暗算自己,那可比杀死首领这件事难应付多了。

不过,太宰本人倒是对首领这个身份没有任何觊觎之心。相反的,比起篡位他更热衷于进行他的自杀小游戏。但在森鸥外以及他的搭档中原中也的暗中保护下,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来到心心念念的天国。

太宰想要死去。

但他又想要活着。他想要拥有为人的资格,却始终无法脱离黑手党的阴影。死去的人的怨灵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变得越发残忍,不管是对他人还是自身。而这反倒把他推得更远了。

“这是个悖论,”中原曾在一次把太宰拉出河流后这么说,“你想要拥有为人资格的同时活下去,但只要在黑手党,为了生存你就必须剥夺他人生的希望,然后被自己的负面情绪所缠身,开始妄想着死亡,但又因为对生命的期待使你无法彻底死去,结果劳累的反倒是我这个压根儿没想着去死的人。”

“不愧是中也,挺了解我的——嘛,真是恶心。”太宰虚弱地笑着。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越来越像首领了。”

“……啊,森先生吗。”太宰脑子里一瞬间浮现前任首领的面孔,他嫌恶地摇摇头,“中也的眼睛是瞎的吗?”

“瞎的话就不会救你了。”中原把太宰抱了起来,“你下次少在出任务的时候给我惹事,来救你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啊啊,知道了,不过放心吧中也,”太宰往中原身体里缩,成功地把满身的水都蹭到了中原身上,“毕竟我还连一次走马灯都还没有看到过嘛。”

中原足够了解太宰,而森鸥外也是。

但他们谁都没能拯救太宰。

森鸥外看着手上的文件。

其中一份是关于一位下层人员的。

织田作之助,曾经的王牌杀手,在他人的劝诫下舍弃了枪,梦想是当个小说家。

也是太宰目前的好友之一。

另一份是情报员坂口安吾,从资料上来讲毫无漏洞。但森鸥外能看到太宰在查询坂口安吾有关信息的记录。

森鸥外是知道的,正因如此,他还动了点小手脚来掩饰安吾的真实身份。

“……即使是好友也没用保持完全的信任,不愧是太宰君呢。”

“不,还是说已经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吗。”

森鸥外感慨了一声,把文件放在一边。他转向电梯处。太宰正站在那里。

“那么,太宰君,来谈谈吧。”

从那天起,两人彻底分道扬镳。与森鸥外的一切皆在计划中相反,太宰看穿了森鸥外的主张,却依旧没能救下他的挚友。

他一下子失去了仅有的两个朋友。

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最后的容身之处。

在这个故事结束后太宰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黑手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并弄坏了监控摄像头。没人知道他干了点什么。也许中原在的话会强行破开门,但森鸥外并没有阻止太宰做任何事情,如同在纵容小孩一般袖手旁观。

现任首领为何会这样做没有人知道,他与这位最年轻的干部的关系也没用人知道。唯一被黑手党的众人所了解的事实是,在那场决裂后的第二天,身为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的太宰治,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森鸥外没有去管太宰叛逃组织这件事。他要整理那个幽灵组织的事情,还要处理太宰走之前留下的烂摊子(比如炸了中原的车)。更何况,他也没什么理由去挽留太宰。他只是一走了之而不是策划着复仇什么的,可是节省了他的很多力气。甚至在得知安吾帮忙清除太宰黑历史的时候,森鸥外还在暗地里推动了一把。

归根到底,这本就是他计算之中的最好的结果,没什么好惋惜的。

也许这孩子本就该属于正派人士,也许他注定在两边徘徊。但森鸥外赞同织田的观点,对于太宰而言,去好人那边应该更适合他。

森鸥外又想起太宰曾经带着的笑容,柔软而脆弱,曾经让森鸥外记忆深刻,但现在这份记忆却如同水中月一般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我能够给予你短暂的,脱离这份阴影的权利。

失去了太宰后森鸥外确实有些不习惯,但在中原的辅助下,黑手党并没有脱离往日的节奏,一天天过去后,森鸥外本人也差不多习惯了太宰不在的黑手党。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是很容易习惯的生物。

森鸥外再一次和太宰见面是在四年之后了。

“四年没见了,太宰君的形象还真是有了很大的改观呢。”

亲眼看到和面对照片的感觉果然不同。太宰换上了浅咖啡色的外衣,扔掉了脸上的绷带,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但在看到森鸥外的第一眼起,太宰就扔去了平和的表情,警惕地瞪着他。

“我送你的西装外套呢?”

“在离开的时候就烧掉了。”太宰似乎有意想要激怒森鸥外,“连带黑手党的身份一起。”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呢,毕竟我还惦记着太宰君。”森鸥外笑着说,“不过,如果你某一天想要回归黑手党,直接回来就可以了。”

“我永远可以被太宰君信任,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哦?”

“您的承诺我可真是不敢接受。我果然很讨厌您。”太宰摆了摆手,露出一副不想再继续谈话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还有,很抱歉,今天的主角并不是我,还是请您和社长谈话吧。”

森鸥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太宰,直到对方几乎要如同猫一样炸毛才把视线挪开。

“森先生是害怕了吧?害怕我会有一天为了首领之位一刀抹了您的脖子。”

在森鸥外走之前,太宰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

“就像您对前任首领所做的那样。”

这孩子果然还在仇恨着我吗,森鸥外叹了口气。

太宰对森鸥外的仇恨太复杂了,被欺骗,被背叛,因为无聊的原因而被迫丢失了友人,而不管是具体出于什么原因,太宰这份对于森鸥外的恨意都不会削减。

森鸥外也没用让其消失的意思,他并没有反驳,而是径直离开了。

这是发生在某次圣诞节的故事。

“将军!”

太宰兴奋地把棋子拍在森鸥外面前。

学了小半年,这孩子下国际象棋已经能和森鸥外打个平局了——虽然是在森鸥外让他三子的情况下。一个成年人总不能对一个小孩子苛刻太多,一个恋童癖更不会。

森鸥外象征性地夸了他两句,顺带揉了下他的头发,然后重新拿起笔来,却被太宰拍掉。

“再玩一盘好不好?你放水太严重了。”太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不行。”森鸥外指了指手里的文件,“这些明天就要给首领了。”

“好吧,真麻烦。”太宰鼓起嘴。

“要是他死了就好了。”

“会有这一天的。”森鸥外回复道。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直到太宰轻轻地哼起圣诞歌。清亮的少年音在房间里回荡。森鸥外从一大堆文件里抬起头来,看到太宰装点那棵现在还光秃秃的圣诞树——这是他给太宰买回来的,当做一次任务的奖励。全黑手党唯一一棵圣诞树立在这位得意干部的房间里,显得孤单而奇特。但太宰毫不在乎,他踮着脚,给这棵圣诞树顶端按上一颗小星星。

森鸥外发了会儿呆,就那一瞬间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等到首领死去之后,他们两个可以共同掌管黑手党。太宰会一直都是他的干部,闲暇时也可以像现在这样下棋来消磨时光。等到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搞那么棵圣诞树,然后在树边庆祝节日。

然后他收回了视线,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纸张上。他依然是那个会在必要时出卖太宰的人,他有这个自觉,所以不奢求任何与太宰所创造出来的幸福假象。

森鸥外从不想象不会发生的事情。

森鸥外从相册里收回神来,他瞥向房间的角落的储物室。

废弃的圣诞树上的星星再也没有点亮过,在前任首领死去那天太宰把它们扔进了储物室,再也没看过第二眼。也许是时候把这一切给清扫掉了,森鸥外想着唤出了爱丽丝。爱丽丝有点为难地嘟起了嘴,不情不愿地发表了抗议,但还是按森鸥外的指令去做了。

之后就是侦探社和黑手党联手对抗组合的日子,现在的太宰应该已经和中原碰头了。他从来不需要担心双黑,这两人的配合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他把相册扔进抽屉里,里面还夹着那几张太宰曾经涂黑的照片。

他信任现在的太宰治,他需要现在的太宰治,他欣赏现在的太宰治。

但当灰蒙蒙的天空降下鹅毛大雪时,当他孤身一人时,当他再次见到太宰时,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怀念起当初的太宰治,那个像神明一样好的孩子,那个只应当属于神灵的孩子。

他曾拥有过最好的太宰治。

End

1w+啊,我似乎第一次写那么多|・ω・`)肝要碎了啊

明明一开始想写“你敢交女朋友我就打断你女朋友的腿(?)”这样类型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ω・`)

我个人纠结了好久太宰的性格,太宰究竟是厌恶着这个世界还是他自己本身呢,从这个出发点想了好久然后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呢真不愧是我

想过中原在整个故事里应该担任的形象但是依然什么都没想出来呢所以删了他的戏份真不愧是我*2

傻白甜失格

总之我没有咕,我没有咕,耶——

新年快乐!今年也没有粮吃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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